〈序章〉雾中之月．被遗忘的信件 (第6/11页)

看见几盏散落的路灯，如同孤单的星火在雾中闪烁，但很快连这些光点也被彻底淹没，只剩下窗户上贴着一层灰白sE的雾膜，映出自己模糊的影子。

    车厢里的灯光泛着淡h，空气中带着铁锈与清洁剂混合的气味。她所在的这节车厢人不多，零零散散的几位乘客或靠着窗睡去，或低头盯着手机，没有一个人说话，只有呼x1与车轮声交织成一段单调的背景音。这样的安静对顾宛汐而言异常熟悉，甚至让她想起十年前那一夜——那片广场上，满月之下万人齐聚，却静得出奇，静得像一张被cH0U走所有声音的底片，只留下无边的白。

    她的手指不自觉地收紧，捏着口袋里那封信。指腹摩挲着信封的边缘，那冰冷的触感像一道正在扩散的凉意，让她x口发紧。信上的那句话不断在脑海里回放，像有人用极轻的声音一遍遍地低语：「如果想记起她，在满月之前回来。」每一次重复都像一根针，轻轻刺进她的心口，没有真正的痛，却无法忽视。

    她闭上眼，头轻轻靠在车窗上。冰冷的玻璃隔着雾气，传来一种与现实断裂的感觉。疲惫慢慢渗上来，她想让自己放松，哪怕只是一点点，让时间快一些过去。意识刚刚开始飘浮时，黑暗的脑海中先是一丝光亮，如同雾里的一点烛火，忽明忽暗。那光慢慢扩散成一片雾海，雾翻涌着，没有方向，没有上下左右。她的脚下没有任何支撑，只能凭本能在这片虚无中向前走。雾中传来低低的呢喃声，开始时像风穿过窄缝的声响，隐约听不清，随着她的呼x1加快，那些声音逐渐变得明晰，像无数人同时在耳边说话，语速极快，内容混乱。

    她试图分辨，却只捕捉到片段的词句